第二天一早,
春杏来到
周莹的屋子欲伺候周莹起床,却四处不见周莹的身影。春杏发现周莹的被子没有动过,明白周莹一个晚上没回来。春杏让其他
丫鬟和小厮在家待着,她带着怀先出去找周莹。春杏带着怀先在
沈星移的坟墓那边见到周莹,怀先摸着周莹的手很冷,还十分懂事地用自己的手帮周莹暖手。怀先劝周莹回去,周莹在坟墓前蹲坐了一个晚上,春杏和怀先便扶着周莹起身。周莹再次看了沈星移的坟墓一眼后才离开。
沈星移大肆宣传变法,查坤称沈星移这个已死之人不仅招摇,还敢宣讲变法,这是给王爷添堵。查坤问
杜明礼他们要不要敲打沈家,杜明礼表示他们要敲打的不止沈家。薄先生向赵白石汇报这几天在街头上宣传变法的大都出自正宜学堂,这是一家新开的学堂,据说山长姓康,从日本留学归来。赵白石没想到在他管辖的地方还出现这么一号人物,便决定得空去看看。
杜明礼前来找赵白石,说起周莹正在筹建泾阳布厂,一旦这个布厂建成,直接冲击机器织布局的利益,这是在跟王爷作对。现在就是最佳时期,在筹建时期将泾阳布厂扼杀。杜明礼希望赵白石出面劝周莹停手,赵白石为难地表示周莹不会听他的话。杜明礼相信赵白石有办法让周莹听话,同时提醒赵白石,王爷最痛恨手底下的人不忠不诚,心里还打小算盘的。
周莹正与江福祺等人在看兴建泾阳布厂的场地,赵白石前来,他提醒周莹此番得费些周折,因为杜明礼威逼他要周莹打消这个念头。周莹办厂就是要压垮机器织布局,从而夺走王爷对杜明礼的恩宠。赵白石知道,相信杜明礼也已经意识到,所以才要千万百计地阻止周莹。赵白石会以巡抚之尊下令严禁周莹办厂,他提醒周莹做好准备。
沈四海将隆升和上一季的红利和账本拿给杜明礼,杜明礼向沈四海提起沈星移回来之事。沈四海解释沈星移回来他可是向王爷和杜明礼通报过的,杜明礼知道,他指出王爷是怜惜沈四海这才同意沈星移回来,但王爷没有同意沈星移变法。沈四海只知道沈星移老老实实地在学堂教书,再说变法都是皇上下诏的。杜明礼提醒沈四海,沈家的主子是王爷不是皇上,沈四海听了只得说他马上去提醒沈星移。
赵白石来到正宜学堂,正好撞见沈星移,他吃惊不已,没想到沈星移还活着。沈星移说他翻云覆雨,起死回生。赵白石认为沈星移此番起死回生应谨小慎微,而不是大肆地宣讲变法。可沈星移表示若是一辈子谨小慎微,那他还不如当初一死了之。再说他现在是康卓文,不会给沈家添麻烦。就算有人对他身份怀疑,如今王爷如日中天,相信没有人敢对沈家指手划脚。当初赵白石可以实业救国,现在沈星移要教育救国,而真正的强是强在教育,赵白石感慨沈星移荒唐了大半辈子,终于做了一件好事。
沈星移称赵白石投到王爷门下,竟会说这是好事。沈星移想不通赵白石这么一个出身甚严的堂堂儒生,也学得这么趋炎附势。赵白石也有一事想不通,王爷害沈星移入狱,害得沈家耗尽家产,沈四海竟然还帮王爷开钱庄、开贸易行,沈星移指责赵白石一样为王爷鞍前马后。此时怀先前来喊赵白石为舅舅,沈星移奇怪,怀先应该要喊赵白石为姑父。赵白石解释周莹现在是他义妹,所以怀先当然喊他为舅舅。
沈星移吃惊周莹竟跟赵白石结拜,要知道赵白石可是王爷的走狗。赵白石解释他若不当走狗,怎么能救得了周莹。沈星移惊讶之余道原来如此,并收回他刚刚说的那番话。赵白石称没事,因为周莹最初听说他投靠了王爷,也恨不得把他杀了,刚才沈星移的那番言语对他已经算是很好了。沈星移与周莹前段时间见过一面,但他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。
赵白石之前与沈星移讨论过让沈家摆脱杜明礼和王爷的盘剥压榨,这次赵白石希望与沈星移联手除掉杜明礼。沈星移不明白赵白石为何要干掉杜明礼,以为赵白石想要取代杜明礼在王爷那边的位置。赵白石解释是为了保护周莹,因为周莹正在筹建新的织布工厂,杜明礼却要将这个工厂扼杀,他们之间迟早会有一场生死之战,所以赵白石需要沈星移的支持。沈星移想知道赵白石需要他做什么。
吴泽现在还在忙变法的事情,吴老二特别地担心,泾阳街头的那些报纸传单他都看过,有些话在理,有些话着实刺眼。吴老二担心吴泽会惹祸上身,周莹劝吴老二别太担心。皇上锐等变法,吴泽指责赵白石倒行逆施,质问赵白石背后是否有人指使。吴泽念在与赵白石有同窗之谊,让他赶紧撤销封厂的命令,不然他要上书皇上弹劾赵白石。赵白石说自己如此糊涂,让吴泽最好不要轻易放过他,最好上书皇上好好告他一状,并且一定要追究自己背后的指使之人,越快越好。
沈四海去学堂找沈星移,沈星移见到父亲十分吃惊,他本想等这两天忙完了再回家看望爹娘的。沈星移让父亲将这些年给隆升和的红利记录给他,沈四海一口回绝,同时要求沈星移回日本。沈星移可以答应沈四海任何事情,唯有变法这事不能答应沈四海。
沈星移不忍心让爹娘每天担惊受怕,但他更不忍心天下人受苦。既然如此,沈四海喊沈星移为康先生,让沈星移好自为之。这么多年,不管沈星移多么的玩劣不堪,闯下弥天大祸,沈四海从未放弃过沈星移,因为沈星移是他的儿子,但如果今天沈星移还要一意孤行,沈四海只能和沈星移断绝父子关系。
二叔很担心吴泽,所以让周莹过来问问赵白石。赵白石表示眼下不足为虑,让周莹不必担心。皇上刚刚颁布上谕,上面严词呵斥了那些阻止民间办厂的官僚。周莹笑说这骂的就是赵白石,赵白石说这话里话外还骂了他背后之人。所以王爷密令让他暂避风头,暂时不要提及封厂之事,他让周莹趁着这股风抓紧时间重建。赵白石向周莹提起他前些日子见了沈星移,周莹神情落寞地说不提沈星移了,她和沈星移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。
学堂放学时,沈星移将一份东西让怀先转交给周莹,同时交代怀先不要告诉周莹是他给的。如果严格按照皇上的旨意,裁撤的官员至少有三百余人,而这些官员又无安置之法,所以赵白石决定将此事先搁着,郭先生提醒赵白石诏令上说限一月办竣复奏。赵白石无奈地表示这不是在变法,而是在催命。
吴泽提醒周莹十五之前必须开工,如若不然,他便上书皇上取消泾阳布厂所有的厘税优惠,而且还会告周莹,说周莹假借变法办厂沽名钓誉。吴老二被吴泽气得胸痛。周莹向赵白石抱怨吴泽非要泾阳布厂在十天之内完工,此时有人来报学政大人刚出家门就被一百多名童真秀才给围攻。周莹不明白怎么回事,赵白石解释科举制废了,要把文庙改成新式学堂,所以这些书生不干了。
吴泽要求名单上的人必须立刻革职,赵白石认为变法的诏令每天都送来,因此法令的颁布可以暂停,吴泽一口否定,他要的就是天下大乱,因为大乱之后才是大治。赵白石坚持不撤,吴泽只得马上上书皇上,称赵白石违拗钦差,阻扰变法。赵白石被罢官,是吴泽干的。吴老二因此前去找吴泽,吴泽却要将吴老二撵走,吴老二很是气愤。吴泽问吴老二泾阳布厂到底是什么情况,十五之前如果不能开工,皇上要是问起他们陕西的变法情况,他可是要给周莹添上一笔。吴老二被吴泽气得晕过去。